本帖最后由 RX7 于 2009-9-30 01:01 编辑
7.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下)
Joe 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在Adelaide 唯一一个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用Linda 的话讲就是亲的跟Guy似的. 当然我并没有歧视某个群体的意思. 只是形容我们无间的兄弟关系. Joe 比我小一个月, 我曾跟Joe 说过, 我说:”哥们, 咱这关系够铁了, 这么多年了我其实一直拿你当小弟弟看.” Joe 眨吧眨吧眼睛,说:” 哥们,弟弟就行了, 小字还是去了吧.”
不是小弟弟的Joe 是那晚我唯一想起可以打个电话寻求一下安慰的人.我给Joe 打电话的时候, Joe已经睡了. 电话里我声音颓废, 嗓音沙哑. Joe睡眼婆娑地问:” 怎么了, 跟CiCi吵架了?” 我说:” 没的吵了.” 我说:”出来吧,陪我说说话.” Joe 说:” 你在哪?” 我说:” Glengle, 你延海边走, 我在马路中间蹲着呢.” Joe 说:” 疯了.”
Joe 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依着海边的麦当劳旁边的护栏打电话. 我一遍一遍的拨着CiCi已经关机的手机. 我努力的回忆,可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把她丢哪了. 我想一个女孩子, 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多危险啊.虽然我现在恨死她了, 可她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我还是放心不下. Joe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准没好事, 也没多问. 拍了拍我, 把我弄上了车. 我点了根烟, 狠狠地吸了一口, 再缓缓地吐出来, 然后看着白色的烟雾慢慢的消散在夜色中. 我跟Joe 大体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Joe 也不插话,就默默地听着, 直到我讲完. Joe 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很多的时候在别人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就可以猜出下文了. 我想当我说到KFC老爷爷的时候, 他就已经猜到我要变王八了. 不过, Joe 还是安静的听完了整个故事. Joe 没有过多的安慰我, 只是淡淡地说:” 分了吧”. 亦如四年后一样, 当CiCi 消失了以后, Joe 还是那么淡淡地说:” 分了吧”. 有些事情叫旁观者清,Joe 站在了理性的角度,早已给了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可我却感性的一次次做出错误的选择. 直到四年后, 当一切无可回避我才发现, 也许那晚如果我听了Joe 的话,可能现在早已娶妻生子, 过上我向往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可是生活中没有如果, 如果只是一个现实生活中追悔莫及的感叹词罢了.
Joe送我到家的时候, 我看到了蜷缩在客厅角落里的CiCi, 像一只在暴风雨中被主人遗弃的猫, 瑟瑟的抖着. Joe 走了, 关上门, 留给我们一个两个人的世界. Joe说, 两人的事, 最好是两人解决. 我站在门边, 狠狠地盯着CiCi, CiCi 不敢看我, 她就那么的呆望着地板的一角, 用一种极细的声音喃喃着,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我说. 她说, 她实在是没办法的. 她父母在送她出国的时候已经倾尽所有, 他们希望她能自食其力,在澳洲能过上好的生活. 她不想让父母失望, 她也曾努力过,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拼命的打工,又怎么负担的起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也想跟我认认真真地相爱, 她也想跟其他情侣一样什么都不想, 有爱情就是一切. 可是, 她做不到的. 爱情不能当饭吃, 爱情也交不了学费. 她需要钱, 她也需要那个无数人都向往的澳洲身份.那个白人老头曾诺可以给她, 她知道自己很下贱, 可是为了父母那可怜的期望, 她还是把自己卖了.
我真的开始嘲笑”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胡话了. 我想CiCi不是个个案, 这样的故事很可能在某个地方还在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发生着.那些认为国外屎都是香的父母, 在看了这个故事后真该醒醒了. 不要认为留在了国外, 有个外国身份就光宗耀祖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 那些所谓的光环背后, 可能是一个个屈辱的故事, 那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沦为别人夸下玩物的女孩们, 又有多少人最后真的如愿以尝了呢?
我憎恨这个故事, 以至于每每回想起那晚的经历都让我伤心欲绝. 我对CiCi说:” 你走吧,离开这, 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CiCi 说:”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我在Adelaide 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就是你对待亲人的方式?” 我咆哮着对她怒吼. 她再一次哭了, 那么的悲痛欲绝. 她没再说什么, 转身回了房间. 我颓废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根接一根抽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到一声门响, 我知道 CiCi走了. 我晃晃荡荡的回到房间, 看到那书桌, 那床, 那所有只剩下我的一半. 然后, 我又看到了给CiCi新买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上面是她想了好久的Ipod.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转身冲出门去, 我看到了依偎在行李箱旁的CiCi, 她还在抽泣, 在这个冷冷的夜里, 她真的无处可去. 我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也一把抱住了我. 两个人在寒风中放声痛哭.那晚, CiCi被我留下了, 但她坚持不肯在床上睡, 她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宿, 而我也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我忘了那晚我都胡思乱想过什么, 现在看来或许已经都不重要了. 该留的人总会留下, 而该走的迟早都会走的.
在知道CiCi 不跟我联络之后, Joe对CiCi 的评价是亡恩负义. 因为那时候CiCi 已经跟我拿到身份了. Joe 说CiCi 翅膀硬了, 单飞了. 我苦笑, 如果真的如Joe所说的那样, 那祝福她, 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也是在CiCi 跟我分开后的不久, 我竟然见到了久违的Sea, 还是那么的漂亮, 还是那么醉人的香. 那是在我和Joe还没有去许愿井之前, 我已经在试图用一个人去忘掉另一个人了. 虽然多年未见, 但我们竟然还似老友一般, Sea 说,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生分呢. Sea跟男朋友分手了, 我也单着. 我说, 谈谈? Sea 说,好啊.
又是一个暧昧的夜晚,亦如当年.还是同一个房间, 还是Gucci的味道,还是两个红酒杯映出两张不再陌生的脸. 我说:”闪婚啊” Sea 说:” 好啊”. 我说为什么这么痛快就嫁给我啊. Sea说你有PR啊. 我知道Sea 可能是玩笑话, 不过一不小心戳在我的痛处上. 那晚, 我痿了. 我又走了,是的,我又走了. 我想让一个女人比男人不上她的床更深受打击的就是一个男人两次不上她的床. 从那以后, Sea 是彻底不甩我了. 而我亦回归到寂寞的生活. 但孤独的时候我偶尔还是会想起Sea, 想起她在我和CiCi 故事中间的插曲, 想起那些暧昧的情和那让人迷醉的Gucc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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